戈壁滩火山口捡宝石
2023/3/21 来源:不详有人在天边放了把火天就亮了,黑夜与白天的交错把戈壁染成了金色,特别的美。天亮的早人自然醒的早,昨天晚上又入住了几个人,门外停着几辆越野车,小回回进进出出忙碌半天了,小小年纪背负起生活的重担!他是宁夏吴忠人,老婆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,这里三天有一趟班车经过。也就是说我们的车如果出了状况换个零件至少要等三天。
听说牧民们居住在山中的绿洲里,山里有牧草泉水,没熟人带着外人是不允许进山的,以前有人想讨口水喝因言语不通表达不清被牧民用刀伤过。
近几年阿拉善玛瑙比较抢手,常有人进山采挖,但这是牧民的私有领地,所以牧民们就雇人看山,遇上偷挖的绝对一顿暴揍。
牧民们的牧羊犬都是散养的大型猛犬,小回回说其实牧民们挺仗义的,只要不带着采挖工具一般没事。仗义和野蛮有时还真不好分清!最终是放弃了进山的念头。这也让我一直懊悔着,回来后在地图上测量了一下,这片火山群的方圆几十平方公里,一个神秘的戈壁绿洲就这样与我们失之交臂了。
我们决定在浅山走走,玛瑙到处都是,只要刮风就会露出来捡不完的,就看运气了。其实昨天下高速的地方就是玛瑙湖,我们就是从湖底穿过来的,湖底尖锐的石头没把车胎扎破已经算幸运了。
玄武岩黑的像煤炭,植物顽强的从岩石缝隙里冒出,面死而生,野性而坚韧。两个小黑甲虫忙着繁衍,它们是沙漠角蜥的食物。
山沟里有水冲刷过的痕迹,而且水量很大,应该是周期性的洪涝造成的,上帝并没有遗弃这片角落。
一览无余的大戈壁,八九点钟的太阳已经热到窒息,每一寸阳光都毒辣,透过衣服灼烧着皮肤。幸亏防护到位谁都没有晒伤,唯一裸露的手背晒得像紫茄子皮。曾经有个传说,在太阳升起的地方遍地珠宝,随你拿,但必须赶在太阳升起之前离开,贪心的人会被升起的太阳活活烧死。
大滩玛瑙湖被世人所知才十几年,十多年前的大滩,人迹罕至,风光大美,彩石遍地无人问津,每一块石头都带着魅惑。遗憾的是大自然恩赐的这个五彩世界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。
这就是收获,展示给小回回看时他竟不屑一顾,嗤笑了一声。
这是戈壁滩上的黑白泥石,(黑石产自新疆的戈壁滩)佐证这里曾是一片汪洋,这些海底沉淤历经亿万年的地质变迁,下沉石化抬升风化,这表面细腻的纹理是风化纹不是水文。
一直往西会经过阿里的蚂蚁森林,如果真有片森林,假想中浪漫一下:
牵着你的手,漫步到森林的尽头
走到了世界的边沿,才明白脚踏着星球。
白云悠悠,夜风嘶吼。
躺帐篷里,仰望满天的星斗。
风沙雕琢着石头,光阴打败所有孤独的行走。
没有什么追求,只愿四处的游走
……
就邹到这吧!编不下去了。
真实的蚂蚁森林是人工种植的耐旱植物梭梭树,保不齐高不过腰,更遑论森林了?这也很了不起了。
再往西到额济纳旗就真有森林了,而且是美丽的胡杨林,有个电影《东归英雄传》讲的是不堪忍受沙俄残暴统治而东归的蒙古人,走到这就爱上了这里的胡杨林不走了。蒙古人崛起时大肆扩张势力,他们残暴统治了俄罗斯有二百四十多年呢!统治汉人不到一百年,如同元末时的北归一样,从哪来又回哪去了。
因为人类的活动大片野生的胡杨林已经消失了,尤其在大修水库的时期,断水截流,再耐旱的植物也不能完全失去水源。
大漠里一条河流就是一条生态长廊,即便干涸期,隐没在地下也照样悄无声息的滋养着万物,像胡杨梭梭树芨芨草那样的植物,它们的根能深入数米之下吸取水源维持着生态循环。
一个地区天上降水是有一定量的,把仅有的水围堰成湖,任由蒸发才是最大的浪费,干旱地区的蒸发量远远高于降水量,几百倍甚至上千倍。看似以人为本,还是以官为本,就算以人为本也是一种短视。
受喜马拉雅山脉的阻隔,大戈壁滩几乎很难得到海洋的雨露,但地质运动是极缓慢的,远比不上人类的影响。
史上记载榆林地区的毛乌素一千六百年前,最后的匈奴王赫连勃勃路经此地时曾不由自主的感叹:
“美哉!斯阜!临广泽而带清流,吾行地多矣,未有若斯之美。”
“美呀!这里!有大湖和清泉,草木丰茂,我去过很多地方,没见过比这更美的。”
后来在这里修建了匈奴唯一的城堡赫连城,到了一千三百多年的唐初这里已经逐渐形成毛乌素沙地了,可见环境的恶化速度。
赫连城的井市街道现今已被风沙埋没了六米多了,大西北有多少文明都掩埋在风沙里了,也许包括着断代的史前文明。掩埋也许是一种保护,也许有一天会重见天日。
人类活动对自然环境的破坏是巨大的,豫,象之大者,夏商周(东周)之后中原再无象,汉唐之后西部不再适合做首都,历史上的首都总是迁来迁去。
比起古代的破坏速我们现在连呼吸口新鲜空气都成渴望了,大自然赐予的最珍贵的东西正在加速玩完,无论科技多么发达也无法制造出媲美自然的空气和水。
大戈壁是沙土之源,在太阳的热辐射下空气沉浮升降形成了风,戈壁滩一年四季刮大风。就像有个电风扇在吹,重的落在近处轻的飘向远方。上游中游下游沙漠里的沙子也是从粗沙中沙到细沙再到沙地,更轻的尘土落的更远,形成了黄土高原。雨水冲刷黄土高原成就了华北大平原,我们居住的土地就是来自遥远的大戈壁滩。
我们穿越的乌兰布和沙漠夹在阴山山脉与贺兰山脉之间的空隙,这个空隙我在地图上测量了一下大概百十来公里。有意思的是它下游的库布其沙漠应该就是来自于它,因为处在下风口所以吹出个长条形的沙漠来。
至于沙漠里的湖泊也不是来自于黄河水,这两个沙漠虽然临近黄河,在地势上都比黄河高,黄河水也不至于倒灌,只能说在沙漠形成之前那里就有湖泊河流存在,只不过不停的被沙尘掩埋以至于难辨径流。
风水,既孕育又破坏。有意思的是大戈壁以前是海现在反倒离海最远了,变化在轮回中永恒着。